写作的漫长时光里,面对的世界总在变化,唯一不变的是“疑难”。如何不断创造和开拓新的表达,多年来一直困扰着我的散文写作,并激励着我不断思考和探索。过去散文中抒情、写景、状物的简单分野,已经无法应对当下文体边界的扩张与融合趋势,如果依旧沉溺旧道,必然身陷写作的险境,我的应对方法是,发现新的叙事可能性,使散文拥有叙事所带来的对世界的深刻认知和复杂变化。 增强叙事,目的是让散文更好看、表达更丰富。
少年乡居的岁月,有《红楼梦》《水浒传》《儒林外史》《三国演义》《封神演义》《隋唐演义》,还有几本《今古传奇》,至今还记得那篇《雾迷万花楼》,后来起心想去找一本旧杂志,无果。怕是三十年的旧刊吧,雪泥鸿爪也无。 陆陆续续读了一些《今古传奇》,多少拍案惊奇,最适合我的口味。少年时读书,向往纸上那人剑走轻灵,招断意连,绵绵不绝,当真是闲雅潇洒,翰逸神飞,大有晋人乌衣子弟裙屐风流之态。 出世深了
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庄子《逍遥游》 逍遥游。登临楼头,倚阑远望,顿起逍遥之感。人在楼上,楼在山上,山很高,楼也高,人更高。晚风不绝,一路吹动衣袂。暮鼓余音里,黄昏到古寺,眼前烟波浩渺,僧袍上丝绣蝙蝠鼓荡欲飞,越发感觉逍遥。栩栩然蝴蝶,蘧蘧然庄周,与物俱化。庄子《逍遥游》
一 今朝晴朗天气,因是严冬,不远处,一川原野,景象萧瑟。几朵云逍遥无拘,人生当如此才好。有年入得戈壁大漠,以四言纪实道: 河水枯灭,山荒无色;悠悠空尽,天地行客。 那样的天地有先秦气象。中国文脉像一湾水,从小溪出发,到银亮亮的河流,再入了白茫茫大江,不汹涌,也不热闹,处处有波光霞影、芦荻水鸟。若问夜宿何处。晚风凄凄,烟水迷离,白露横江。酒薄难供客散愁,自斟自饮,一夜无梦,醒在先秦
2007年暮春。天气很好,坐火车从郑州去洛阳,一路读韩少功先生《山南水北》,无关风月,独有芬芳。中原的春天略略迟一些,窗外景色正好,一片绿一片新,正在沸腾。一大片一大片的桐花浩浩荡荡开得漫山遍野,春光打在上面,泛着极浅的粉白色,有种烂熟的时光之美。 《山南水北》我翻读了好几遍,收存了从初版迄今的各类版本十来种,每一本专门请得韩少功先生题字签名,以示纪念。古人笔下的风物谈好是好,到底远了,
咀嚼 倚一条河打坐黄昏 轻声自问,太阳落下时 是先点亮星河,还是炊烟 一只苍鹭滑过水面 是想把夜撕开一道口子 还是缝合风的割痕 掏出随身的茅根,咀嚼 舌尖开始生津,咽下 耳蜗里爬出蛙声 灯火与星辰渐渐融为一体 我与草互换,便有露珠 结于睫毛,像一条星河 旧疾 像一棵多年生的草本 吹又生。对峙多年,它掷出疼痛 我点燃艾灸或香薰 夜里造访的,我举杯恭迎 奶奶说:不愈
我们在野山坡上照料一垄一垄的麦子 年复一年地坚守一场不见终点的约定 老鼠啮倒拔节的姿势 麻雀啄碎灌浆的声音 还有那些清洗过天空的云朵 一遍遍漂白伊人的双鬓 我们最终发现,彼此的眸啊 仿佛就是这麦田里会说话的麦粒 玉米地 路过家门口那茂腾腾的玉米地 经常被那些发表在大地上的诗行感动 野山坡金黄的地理“等高线” 总牵扯锄禾者稼穑在异乡的儿子的内心 洞口 毋庸置疑,每一件事物
山草比别处精神 摇着风,有后世诸葛之气 室内草席无尘,炉火映顶 照亮两千多年无数战场 刀剑,血泪,十三篇 计谋,不为杀人 导游说,止戈为武 不战而屈人 雕塑下的山坡 有两千年荫蔽,有夫差 误中的美人计 还有大队蚂蚁,按兵法 列队。穹窿之下 从容行军,守护他们的疆土 夜茶 从金华追赶月光 到焦岩,到坛头 月光从田庐的台阶 铺到台门的孝道,一路上 你们没有听到,脚
每次远方归家 年迈的爸妈都高兴得像孩子得到糖 陪爸妈去公园散步,喝茶 帮爸妈做家务 爸爸的面容漾着欣慰,妈妈快乐地哼着小曲 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鼓起勇气 告诉爸妈自己的归期 然后愧疚地看着他们的目光 暗淡下去 真想有一个自己的替身 在远方做梦 另一个我,天天陪在爸妈身边 每天给他们 买菜,做饭,洗碗,拖地,洗衣…… 妈妈 高铁上,邻座的老人 满头白发,昏昏欲睡 黄昏,
竹篱笆,深扎进土里 植物才会安心生长 老街上的大榕树,常被人提起 青石板的台阶下,横着一根扁担 它挑过最沉的东西,不是河水 是行人脚上沾染的斜阳 带有水渍的脚印 小桥,以最媚的身姿 连接着古城南北的静谧 月光,在河中划分区域 六月的乌篷船,载着灯火 打捞着旧的词牌 打捞摇曳于水上的狼藉 那湿漉漉的渡口,所有的了解都已清楚 不知倦累的风,一遍遍轻叩空的屋门 轻叩那落在地
我相信 一棵树还是有心的 你看,凛冽的北风中 一穷二白的他 还稳稳地,举着枝头的鸟巢 不要试图寻找,心脏的位置 它隐藏得很深 只有伤疤,总在最显眼处 现在,春天到了 再老的树也会发出新枝 三月 是鸟儿的道场 歌声汤匙般,搅动季节的水杯 沉淀在杯底的暖流 开始弥漫,升腾 草尖,嫩芽 迫不及待 有的冒出了小小的脑袋 有的,还在赶来的路上 父亲的心也开始发芽 绕着
不都是阳光普照,它有许多侧面 此刻乌云里埋着雷 梅雨的手指敲打玻璃 像拨动一根旧吉他弦 雨中的树叶低垂,又弹起 鲜绿、光滑,如浴后的新娘 静立傍晚的窗前 夜的马蹄比以往更晚 载着一粒青梅 煮酒,和古时的英雄对饮 今夜短如竹笛 一首诗,青蛙还未唱和完 夏天就亮了 处暑 白天,暑热还如少年倔强 只是夜晚渐生凉意 秋天正抵达后背 我在桥上看河水东流 身影在原地,也随流
它们像我一样 身着最朴素的衣裙,素面朝天 从不浓妆艳抹 从不取悦他人,既不 与流云比美,也不 与百花竞芳,默默安于 身在山梁的命运 我的一生 仿佛它们的一生 短暂的绽放后,是漫长的修行 要经历烈日、狂风、闪电、暴雨、干旱…… 才会有一枚善果挂在枝头 外祖母家有一株梨树 不知道它的年龄 我打小认识它的时候 它就一副沧桑模样 就像我认识外祖母的时候 她就老了 一副慈
笔名高山尘,河南新县人。有诗文见于《中华辞赋》《特区文学》《散文诗》《心潮诗词》《河南诗人》等刊物。著有诗集《情暖乡关》。 笑语溢出来的村庄 歌声已斟满原野 走出村巷的童年 像粒麦芽拱出母亲手心 耕牛放牧的山坡 在一袅炊烟上面 我看到父亲扬起的长鞭 结满阳光和谷穗 日子就在汗滴里提炼出甜 提炼出影子与影子之间最近的距离 那时热闹的村庄都有一个好听的乳名 叫一声麦禾吐穗
本名杨伟平。江苏昆山市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现居苏州。 刚刚在花园里看见 悬挂明月的地方 也长出了花朵 像一群朴素的打工者 在辽阔的异乡 露出的纯净微笑 我知道明月离不开的地方 会有更多的野草潜伏 它们把自己的泪水 挂在了卑微的高处 当明月经过虚拟的花朵旁 会拉扯住每一个离乡的影子 而此刻他们在 我的花园里 尽情地以花朵一般的方言 与我倾心,交谈
本名李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洛阳文学院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延河》等刊物。出版长篇童话故事《白耳猫流浪记》。 从家门口的小河里摸出半块砖 砖有横裂的断纹,也有不明的符号 更有水草缠绕,如同手指 附近的一座寺庙 是村子最古老的见证 多年前,被一场大火摧毁后 一场洪水,也将所有遗物一并冲散 仿佛一个决绝的意念 如此消于无形
本名范自红。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诗潮》《绿风》《诗歌月刊》等。有诗作《秋分》入选2021年卷《中国精短诗选》。 筑在妈妈背上 烧火背着,做饭背着,推磨背着,下地干活背着 从牙牙学语,一直背到我会走自己的路 还坚持要背—— 饿了她还要背,房贷她还要背,娶妻生子她还要背 一直背到她累折了腰 许多年后,那个巢 轮到我肩上 她已经被时间蛀蚀得很轻 我背着她穿过无人的夜晚,背
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有诗作在《诗选刊》《作家天地》《新诗大观》及《世界日报》《海华都市报》等国内外报刊发表,出版诗集《虚掩的门》。 五月的晌午,乡村炙热 茶叶田里,我沧桑年迈的母亲 正不知疲倦地采茶 茶树枝头 母亲那双被鲜草汁液侵蚀的手 黑瘦。坚硬。迅捷如剑 闪耀着一往无前的光 她满脸亮晶晶的汗珠 仿佛一颗颗灵动的星辰 星辰落在大地上 这厚重的大地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秭归县作家协会副主席,湖北省文学院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出版有长篇小说《我的作坊村》、散文集《风雨中的板车》等作品。 车灯像把勺子,把荒野的 黑一勺勺挖开。再向前走 路让你,疑心重重。分明 熟悉不过,开过多次。前面是 向左,在一个人的黑中 路却把自己伸进了右 下车,在暗夜里 睁开眼睛里的光 左边,那棵血液沸腾 的红叶乌桕还没睡着,等我题诗 右边,那根开香花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枣阳市作家协会主席。获孟浩然文学奖、湖北省文艺创新工作“十佳先进个人”等奖项。出版散文诗集《半山》《一朵顶天》《千秋成珀》《十万响头》等。 我写诗,你读诗 中间,隔着汉水 有时候,你读,是为了看见我 我写,是为了在原地等你 你读一滴水的渴望 我在汉水里沉沙成洲 我听到你与大地的轻声交谈 你看见大雁掠过江面大写的人字 我们都想留住良宵 我们都在汉水奔波
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散见于《诗刊》《中国艺术报》《诗选刊》《草原》《诗歌月刊》等刊物。 隐在湖中的鹤鸣,在浪波尖上跌宕、递进 水边的芦苇,也正好独占三五缕秋风 万顷的波光,照在水草、丹顶鹤、白鹤 黑鹤的身上 懒洋洋的 黄榆背着金黄,与湖泊并列 风穿插其间 摇出不同色彩的意向 而水边的白鹤,被写意的人误认成雪,并从中取走白和柔软 芦花飞在湖左边,时光转在湖右边 今日的秋
瑶族,现居江门市。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佛山文艺》《江门文艺》《贺州文学》等刊物。 一座山没有高度 那是最悲哀的 矮山就是这样 一座小小的山头 山下 那些错落有致的村舍 欣闻鸡鸣狗吠 一条弯曲的进村水泥路 把村里村外的人 拉回来 又送出去 他们每一个人都像一座 山 成了世间最坚硬的部分 其实 矮山就是一匹奔跑的天马 在风里 雨里 它并不矮 也不小 没有人能够在
兰兰姐的风光 兰兰姐出嫁时,我念高二。 听说那天迎亲的队伍有六七十人,两套六合班。兰兰姐出嫁,着实风光。母亲告诉我,最前面抬嫁妆的汉子都到了我们的家门口,后面的嫁妆还在捆绑抬杆。 母亲说,你兰兰姐流着泪,不言不语地走出大门,到了琵琶桥才放声大哭,六个伴娘相顾愕然,一身红嫁衣的她跑到桥边的枇杷树面前,张开双臂环抱树干,额头紧紧贴着树身…… 兰兰姐转身时是笑着的,对周围的人说:
茶马古道是世界上最高险最神奇的道路,主要线路有两条,一是从横断山脉东侧的云南普洱茶原产地西双版纳、思茅等地出发,穿越横断山脉、金沙江、澜沧江、怒江、雅砻江向西延伸,经大理、丽江、中甸、德钦到西藏芒康、左贡、邦达、昌都、洛隆、工布江达、拉萨,再经由江孜、帕里、亚东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另一条从四川雅茶产地雅安出发,经泸定、康定、巴塘、昌都到拉萨,再到尼泊尔、印度。 茶马古道跨越中国最大的
春天来到麦城,我们也来到麦城。 春天是来沮漳平原恩宠狂放的油菜花,我们是来三国古战场当阳,探访农发行政策性信贷资金助力的鱼腥草。 一 鱼腥草又名折耳根,其味浓烈独特,是西南地区许多人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食。也是一种多用途的传统中药材。产值高,效益好,当阳进行了大面积种植生产加工。 古麦城南侧的两河镇群丰村鱼腥草产业园,现代化鱼腥草大棚依次坐落,低温种质资源库、种质资源
一 春风拂柳时节,一位老翁立在村口小溪边的古柏树下,使劲抬高头。他一手扣紧拐杖,一手捋着胡须。一双深邃凹陷的眼睛穿过花溪垌,穿透岁月寰宇,总在不停地寻找,寻找镌刻田埂的脚印,寻找曾经席地吃饭用餐的那片天地——大地餐厅。 这位影子被春光拉得老长、站立成古松柏般的老人,是我的父亲。他曾经气力超人,不管挑什么东西,都是一两百斤,村里人叫他“牛哥”。 确实,父亲一生与牛有缘。因为家穷,从
一 1992年的某一天,甘伟明牛气哄哄地成为本市第一批手机拥有者之一。有号码为证:9618098,本市的早期手机一族对此非常有数,这号码很牛。 这批手机都是摩托罗拉8900型的一种款式,拿在手里实沉沉的,像拿块砖头;重量不轻,价格也不菲,裸机加上入网费一共是三万二千八百元。当时能玩得起手机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何况还有098这样的号。这号码不是仅仅靠加两千元选号费就能到手的。 甘伟
一 电话像追魂般再次响起,迷迷糊糊中的戴兵,只得摸索着拿起手机接了,项目部经理樊建国操着一口川普说,工地的桥又扯拐了,运材料的车全堵在河对面,要戴兵赶紧过去。戴兵心里一股无名火起,极不情愿地爬起来,抓顶草帽就往门外走,边走边给黄鸭叫打电话,告诉他桥又出问题了,要他也赶过去。 住的地方离工地不远,戴兵赶到时,樊建国已经在那里了,他身后一溜儿十多辆运送沙石材料的车辆,日头有点毒,司机都躲到
本名王秀梅,陕西镇坪人。在《星星》《十月》等杂志发表诗歌数百首,著有诗集《凤图腾》。曾获第七届墨西哥国际诗歌节最佳作品奖,中华文学年度影响力人物等多种奖项。 提浊酒,揣热血 上岳阳楼 收起虎啸猿啼 与你同爱这人间烟火 沙鸥和锦鳞喉咙里喊出的汀兰 和你锈在岳阳楼上的指纹 都积攒着愁 积攒着明亮与锋芒 你的巴陵是我的巴陵 你的洞庭是我的洞庭 你的天下是我的天下 一杯忧乐饮尽
1964年3月出生,湖北武汉人。有诗作发表于《诗歌月刊》《长江丛刊》《中国校园文学》《扬子晚报》等刊物。 此处甚好 此处甚好。幕阜山与洞庭湖张开唇舌 楼宇是一颗皓齿 多少王朝脱口而出 千百年芬芳不绝,句句机锋 也有血泪。滔天洪水荡涤旧时的浮华 江山决口,樯橹摧折,渔歌破碎 长江在岳阳睁开泪眼,舜帝和子民 深陷一条鳤鱼的深腹 湘妃身上的隐疹经年不愈 一次次死于雷火又一次次重生
山西侯马人。现居广州。诗作散见于《诗歌月刊》《江河文学》《草地》等刊。 一湖连天。你看见的不惊波澜,是云梦半碗 还是吴楚关山 小舸往来。你看见的千帆结阵,是蝇头细字 还是好月行杯 于洞庭湖八百里宣纸上 巴陵的层次点缀布局之得体。君山岛 高远的历史过渡休假的草木 于洞庭湖千万笔风云中,流丽的早晨取代 昨夜闷雨。一百种形式持续不断 展开一百种珍珠。磨砺,闪亮的平常心 “一个词搁在
本名何运平,原籍湖南永州,现于广东惠州工作居住。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广东惠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今古传奇》终身签约作家。诗歌散见于《诗选刊》《诗歌月刊》《鸭绿江》《延河》等报刊。 重修的岳阳楼即便有二层高 也太轻,镇不住这风云变幻的洞庭湖 即便加入韩、柳、刘、白、二张、二杜等 七十八首诗词歌赋 还是太轻,镇不住这阴晴不定的洞庭湖 岳州太守滕子京求助好友范仲淹 作记定乾坤 在千里之外邓州
湖北省潜江市人,潜江市作家协会会员。 岳阳楼记的味道 芳香四溢 岳阳楼下 几只小蚂蚁 在搬运别人的 忧伤 或者失落 然后 把自己的心事 小心翼翼地 储存起来
文字散见《星星》《诗潮》等刊物。 雪下在了我十四岁生日的单薄上 在向阳而简单的平房里 《岳阳楼记》与我面对面 我往它上下打量十五遍 再闭眼喊一遍 星光从窗外冷冷地掷进来 根号老师好像喝了点酒 看到谁在墙上涂鸦的岳阳楼 他停下手中的抛物线 唱背“至若春和景明…… 其喜洋洋者矣” 方音画出一条正弦函数的图像 1982年,冒号老师押了一道全国高考作文题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
山东青州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选刊》《天津文学》《人民海军报》等刊物。 要在高处,就太孤独了,草木拂不到你 仅有的悲悯不肯抬头 不肯将热血,投到星空深处去 让我们坐下来谈,杯中酒尽时,雁过高空 暮鼓把黄昏敲得通透 一颗日头就那么,落下去了 它要沉眠,或是在另一个维度窥视 洞庭湖的潮水轮番打磨着俗世 俗世又在一次次沉浮中,试图找回原貌 那些高谈
仙桃市作家协会会员,军旅诗人。作品散见于《解放军文艺》《解放军报》《水兵文艺》等刊物。有散文、小说获全国大赛一、二、三等奖;诗歌收入多种年度选本。 南海的晚霞燃烧万倾碧波 椰树走远,红树林走远,摇橹的渔家女走远 远海游弋,没人见证潜艇正追赶落日 此刻,艇长习惯地点燃香烟 他仿佛吞吐着满天烈焰 放牧这无垠的灼烧的海 于是,我联想起另一个豁达的男人 打渔归来,父亲喜欢蹲在君山岸边的石
本名吴海宁。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词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散文诗》《绿风》《中国矿业报》等刊物。 像一个人守在那里 满眼天下之水 穿越时间的长廊,风一遍一遍吹过 又散失在自身的漫长中 踏过霏霏淫雨,踏过万千气象 总有人拾级而来 那些遥远的事物被提起 拥挤的人群,澎湃的潮水 同一种长法的飞檐 让人不得不怀想 怀想那一场冷 一座城,一幅图 一种烁古耀今的精神 浩浩汤汤
70年代人,现居武汉。著有诗集《阳光灿烂》,作品入选多种选本。 一生都在等待 每一次的相逢会带来些什么 楼宇成为盛形,必须 遇到与之相匹配的长河。正如 岳阳楼能达到的高度,取决于 洞庭湖的烟波会流淌到多远的远方 不一定要登临其上,才能 静影沉壁,才能 把酒临风,才能感极而悲 在时光的长河里,逝者如斯 是所有宠辱悲喜都逃避不了的历史宿命 幸好,岳阳楼等到了 滕子京的重建,
本名王美菊,现居湖北荆州监利县。作品散见于《诗刊》《诗探索》《诗歌月刊》《诗选刊》等刊物。 你已成庙宇,我们一水之隔 江湖隐去你的形骸 刻意打破这种常规 我必须放下手中的生计 作为一个客宾,越是走近越是仰视 时间从你身上流过的痕迹 被修缮掩饰 多少阵风曾破窗而入,史记不忍细读 凭栏望远,我站在谁的身影里 层层叠叠,许多人的生平倾泻成水波之下嶙峋的章节 江湖浩荡,自有章法,舟
湖北省优秀政协委员。2020年获“清白泉”杯第二届全国清廉诗歌散文大赛优秀奖。 岳阳楼,以海枯石烂的誓言 记下了一个人,一篇文章 我与范仲淹先生,以一个时代为单位 擦肩而过,值得庆幸的是 洞庭湖的清风,吹过范先生后 再严肃地吹过我 从岳阳楼的窗口吐出的语言 总是带着一份厚重和真实 比如先天下之忧而忧 比如后天下之乐而乐 长江的水,日复一日 领读着这篇文章 让两岸的一草一
山东省青州市人,有作品散见于各刊。 初登岳阳楼 时值初秋,觉天地肃然而清明 檐角高挑,依然悬挂旧日明月 中夜风清,看八百里洞庭湖,浩渺无际 那些粼粼的光水 是不是一艘艘木船,飘摇而过留下的波澜 是不是需要我于万千事物中,抽得一夜之闲 方能了知,此静中的波涛白气冲天 我于定中,得万千事物透穿心海 那些古人,用布衣长衫指点江山,所为何来 又有多少古今之眼 一体仰望金瓦红墙凝聚
退休教师,作品散见于《飞天》《长江丛刊》《今古传奇》《中国企业报》等刊物。 登斯楼也 一定还会有人挽洪荒之力,挹洞庭之水 于天地之间 大写 那两个方块字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建材报》《湖北作家》等刊物,并有多部作品在各级文学大赛中获奖。 第一次读你 是在一把打开的折扇上 一面楼宇飞檐,固若金汤 一面字如珠玉,句句铿锵 仿佛有行云流水在扇面流淌 再次读你 是在中学青春的课堂上 室内忧乐和鸣,书声琅琅 室外清风和煦,万丈光芒 年轻的心与你一起放声歌唱 第三次读你啊 我就来到了真实的岳阳 这里北通巫峡,南及潇湘
本名许民祥,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诗文散见于《绿风》《诗潮》《诗 歌月刊》等刊物。 火烧云点燃,庆历四年的春天 红瓦翻炒光阴的肋骨 登高,望洞庭 此刻我是《岳阳楼记》里,一个移动的标点 我还是四十年前 冀南乡下,那个手捧《今古传奇》的少年 岳阳楼上,我把来自北宋的 一盏圆月,称为恩师 先生,还是一副忧国忧民的面孔 他比君王清醒 他的愿望那么透明 那时白云
湖北安陆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协会员。 于岁月而言 秋水长天是渺小的 你看,从岳阳楼上远眺 更寥廓的是青山,是蓝天白云 是蓝天白云下高高低低的都市楼宇 江水散发着历史的余味 一只秋沙鸭在岸边游来游去 夕阳落在羽毛上闪着霞光 它头颈黢黑,腹部洁白 红红的尖嘴时而钻向水里 丝毫不害怕绿道上来来往往的游人 不远处,另一只头颈棕褐色的秋沙鸭 正在张望 眼神告诉它一起回家
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作家研修班学员,全国十佳教师作家。作品散见于《星星》《散文选刊》《散文诗》等刊物。出版《情感高原》《春梦》《坠落与升腾》《文坛泰斗阳翰笙》《宜宾白毛女罗昌秀》《红军骁将张锡龙》等作品。 这座旧楼在岳阳已立千年 藤子京政通与范仲淹悲壮 如雕刻在匾额上的乐与忧 两粒星辰,熠熠生辉 站上方方正正七尺讲台 背后黑幕如夜雪白粉雾 微微泛出金黄的光泽 瞬间我潜回
本名周文革,安徽枞阳人,现居南京,国际海员。 登高只为望远。穿梭的江轮 编织着金黄的水道,一排排雁阵 穿过落日的黄金 山高人为峰。落魄的人啊 你渺小得 如一枚草芥 多少雕栏画栋,也不过 沧海一粟。如果不能心忧天下,登高 又有何意义 岳阳楼,只是江边的一块矶石 只是我停靠的一个码头 它高于江面,又低于风声 这是我的驾驶舱,我飞行在 星空和江水之间。可是啊,我的忧愁 那么
生于重庆彭水,居秀山。作品散见于《诗歌月刊》《诗选刊》等刊物。 三层、四柱、飞檐、盔顶只是一部分 五朝楼观所还原的历史只是一部分 古城墙沧桑的记忆也只是一部分 看不见的,都被淹没 木质的楼一座座走失 又被同样命运的人一次次找回 清风,明月 圣贤在高处,也在低处,吟唱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你分身无数 藏于其中。以鱼,以虾 以荷亭亭,以草青青 以水鸟的飞翔,以368个汉字的印
现居粤。有作品散见于《三角洲》等刊物,曾获浙江大学主办的第四届“求是杯”国际诗歌创作三等奖。 水有起伏,偶或排空 字以平仄跟上波涛在人心上澎湃的幅度 岳阳楼一记,据此生出万有引力 以字引浪者,得狂澜 以字引雪者,得一场纷纷扬扬的干净 昔公往矣,“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今我来时,恰逢秋晚 而相见恨晚,才是我想要的晚 在水一方 “居于波纹之上,最上等的恭敬是成为波纹” 烟波是惯
本名李慧,文字爱好者,有作品散发于各刊物和平台。 登上岳阳楼的那年 我把一个女孩架在肩膀上飞奔 速度,慢于时光之箭 几十年后 它们才射进流水一般的夜晚 再登岳阳楼 静影沉璧 湖水与往事渔歌互答 须臾半生与亘古洞庭湖同时 气象万千 唯有岳阳楼宠辱偕忘 衔千古,吞当下 波澜不惊
监利容城人。 倚楼而望 洞庭明月依旧孤单 君山竹子青了绿,绿了青 斑斑泪点清晰可见 红墙琉瓦覆住千年战火 文正公的慨叹被 流水送来。月光放大每个字 清冷、无声 震耳欲聋 洞庭水懂得他的忧愁 君山竹将他的抱负刻进身体里 沙洲鸥鸟、汀上兰花 携谁同行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诗网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星星》《绿风》《诗选刊》等。获国际“大雅风”文学奖、汨罗江文学奖佳作奖、黄亚洲行吟诗歌奖。 一 湘水搂着岳阳,月光搂着君山 它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在一场秋风中,找回前世 湖水如绸,秋风蘸着花香 写下离愁,写下一个人心中波澜壮阔的痛 一千八百年了,岳阳楼在时光里 飞翔、死亡、涅槃重生…… 二 月光照过它的青春、喜悦 蚀骨的伤痛,
四川省散文诗学会会员,黄冈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辽宁青年》《散文诗世界》《鸭绿江》等刊物。作品选入《全国青年作家优秀作品选》《中国年度诗歌作品选》等文集。 湖上什么都没有,除了 滕子京的叹息,游荡在湖面 嘱友作文后,湖上多了一块碑 在无数个时间不详的日夜 人们讨论文正公,饮酒 微醺或大醉,作诗 然后哭或者笑 一些诗句投入湖里,另一些飞走 化作碑文。一枚 又一枚
湖北荆州人。作品散见于《中国青年报》《中国企业报》《长江丛刊》等刊物。 这是子敬点将的一个早上, 三千渔歌是怎样被锁进西门的 整整一上午,这座楼按住长江不动 像给末年的东汉把脉 直到联蜀抗曹的神谕点亮心灯 不知李白何时远去 酒杯还没饮尽水天一色呢 不知子美和江州司马何时路过 楼顶的盔帽。像不像他们 行走仕途留下的伤疤 洞庭的水,甜软碧绿 可煨藕,可煨鱼 可煨过往墨客商贾
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文艺报》《诗刊》等刊物。著有诗集《越过夏天的地界》,获中华宝石文学奖、大地文学奖等奖项。 洞庭湖水横在天边 从清晨到黄昏 顺流而下或是逆风而上——有的船 沉重。有的船,随风逐流 岳阳楼上的看客 有的上,有的下。停留观景的看客 有的在拍照 有的在复读《岳阳楼记》 整个过程从早到晚循环不停
山东青岛市人,作品散见于《中国企业报》《华夏文学》《凉都诗刊》等刊物。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岳阳楼 每一座岳阳楼,都住着一个人 他登高望远,许多忧愁 (特邀编辑 丁逸枫 278317698@qq.com)
“我们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 ——习近平 我在山区,看到了峰峦叠翠; 我在平畴,看到了绿树成荫; 我在村庄,看到了绿色掩映; 我在河边,看到了河水清冽…… 朋友,当你走进谷城,生态和谐的巨幅画卷,就会在你眼前徐徐展开。你也一定会像我一样,尽情欣赏这方大自然的壮美。然而,谷城的这一方青山绿水,并不完全是大自然慷慨的馈
城市有记忆吗?如果有,那么,城市的记忆是如何形成的呢?在我看来,城市本身是没有记忆的。有记忆的只能是作为行动主体的个人。苏珊·桑格塔也认为,在现实生活中,只存在个人记忆而不存在集体记忆的概念。集体记忆看似是一种记忆,其实是一种规定。然而,当个体自传式的记忆通过语言、图像等形式编码进而被描述或表现出来后,它也就不再具有专有且不可让与的属性,就成了一种可以被分享、交换、借用乃至挪用的符号体系。当这
村里柿子红遍的时候,红娟奶奶叫小孙儿帮忙抬了竹摇椅,又坐在了自家门前。老太太这几年不似以前,脑袋、耳朵都不大清亮了,她的眼神也大不如前,只瞧见这时一团模糊的光影自村口方向来,认不出也听不清是谁。 来人俯身在摇椅前,喊了一声:“娘!” “吃饭?不吃饭不吃饭,日头还早。”鸡同鸭讲地聊了好些话,她也意识到不对劲,自嘲地摸了摸耳垂鬓角,“唉,老了……” 红娟还被人叫“小娟儿”的时候,
您的作家之路。 我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曾祖父刘锡玲是我国近代一位指画大师,人称“诗画双绝”。1915年,他曾以一幅指画巨作《桂湖春燕图》获得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国际金质奖章,被称为中国绘画走向世界获得国际金奖第一人。我的祖父和我父亲均在绘画上颇有造诣。我从小就深受父亲诗画方面的熏染。父亲常常手把手教我画画,与我们几个孩子一起背诵唐诗宋词。我记得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在一个盛夏,我在成都姑姑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