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之上,一艘太空船静静悬浮。几只小麻雀,追随妈妈,从下面掠过,叽叽喳喳喧闹着,消失于大山深处。阳光正好,山巅的一处平台,方青春和赵不凡盘腿而坐,半眯着眼,仰望苍穹。 老师,我真的能飞? 能,每个有梦想的人,都是带翅膀的天使。 那我飞遍所有的地方,看看这世界到底有啥不一样。赵不凡一脸憧憬。 方青春站起来,伸手拉着赵不凡,纵身一跳,两个人凌空跃起,光速般冲向云霄。身后蔚蓝色星球,越变越小,渐
“着火了,着火了,八爷家着火了。”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把黑皮从睡梦中拽醒。黑皮一激灵,赶紧按亮电灯,穿衣穿鞋,火速跑下楼,打开大门跑进院子,就看见八爷家那边火光冲天。黑皮又一个激灵,快速冲到院门边,打开院门,跑向八爷家。 八爷家的院门大开着,在着火的厨房前边,挤挤挨挨地聚集着十几个附近的邻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还有小孩子们,他们都一声不吭地看着大火,好像被吓呆了,八爷家的堂屋和走廊里的
金棒和我们一样,都是农民工,在一个工地上流汗,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工棚里睡觉,一起排忧解难。金棒勤快能干,脑瓜灵活,我们都喜欢他。 喜欢金棒的不仅是我们,还有他的媳妇陶花。 陶花在工厂里打工,周末,陶花常来工地。金棒大我们两岁,陶花来了,我们都喊花嫂子。两口子有一儿一女,儿子读高中,女儿上初中,家里除了三亩田外,孩子上学花费全靠两个人打工挣钱,压力可想而知。尽管如此,陶花嫂一直很乐观。 一个春
剥玉米 剥玉米当然是全家老小都要参与的大事。 秋天的傍晚有些凉意,月亮早早地升上了天空,挂在某棵梧桐树的树梢上,将皎洁的月光幽幽地投向整个村庄。如果我能爬到月亮上去,一定会看到全村男女老少,此刻都和我家一样,坐在院子高高的玉米堆前,埋头一心一意地剥着玉米。 有时候在玉米里隐藏了整个秋天的小虫子们,也会出来凑热闹,钻进你的鞋子里,袖筒里,或者脊背上。它们一个一个都吃得圆滚滚的,有时候因为太胖爬
深秋的桐柏山,展现出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卷。天空瓦蓝瓦蓝,云朵如棉花般白净,枝头鸟儿依偎,低声细语。蒲公英或含苞待放,或盛开如霞,身着绿萝裙,尽情展现生命的活力。路旁,紫色小花朴素而欢笑,将最美的瞬间献给每一个发现与欣赏它的人。茶花虽显萎黄,娇弱之态令人怜爱,仿佛一场凄雨冷风便能夺去其生命。 此刻,正是山菊花最为烂漫之时。无论是在坡边、田间,还是山顶,山菊花一丛丛、一簇簇,如女汉子般肆意绽放,无
月光是属于村庄的,属于村庄的四季,属于村民们守望的幸福,属于春种秋收的快乐。一个从村庄走出的人,他的记忆里一定会装满月光的影子,住在村庄里的月光依然明亮。 ——题记 记忆中,每个村庄都有一只月亮船,从黄昏划到黎明。依偎在母亲的臂弯,望着穹顶闪烁的星空,蟋蟀唱着外婆的童谣。星星落在我的眼眸里,嫦娥的广袖裹着我的梦,挂在我的月亮船上。 夏夜里,月光与灯光一起越过窗子,伴着远处不知名的昆虫的隐隐鸣
紫藤花开 在三月春风的吹拂下,我家的紫藤花终于开了,院里院外,紫茵茵一片,很是惹眼。 这是我家紫藤的第五次开花,今年的花期格外繁盛,从院子里开到院子外,从一楼开到二楼。它开得是如此张扬,如此热烈,是我始料未及的,让我喜出望外。 从立春到现在,我等待它开花已经很久了。 春初的天气变化多端,反复无常,连植物的花期都向后推迟。原先在正月里能看到的花,都推迟到二月开放。只有腊梅和迎春花不顾天气的寒
文学里的四季不仅仅是在唐诗宋词里更替,元曲里的更是呈现出一圈圈五彩缤纷的岁月年轮。春天是生机盎然、色彩明丽,夏天比唐诗宋词更为热烈、奔放,秋天却往往满是萧瑟、凄凉,冬天更是寒冷、肃杀。这就是元曲带给我们的不一样美感和震撼。 春 春在元曲中徜徉着,感念岁月如诗,尽享静美时光。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这首“天净沙·春”,是元曲四大名家之一的白朴
最初的疼痛是身体上的。 我并不笨。听母亲说,我学会走路几乎在一瞬间。母亲一松手,我就离开她的怀抱,摇摇晃晃地朝前迈步,一步、两步,然后步子加快,一直走了七八步,遇到一棵杨树,便扶住树干,扭过头,咧嘴笑。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几天,我摔跤多次,一块土坷垃便能绊倒我,遇到一根树枝、半截砖头,刚要迈步跨过去,却眼睁睁地见我歪了一下身子便摔倒了,就连一只柔弱温顺的小羊羔也能撞倒我。我哭,流眼泪,因为疼痛,也
我又一次登临汤山,是在炎热的夏天。 汽车沿花海绿树簇拥的盘旋山道,迤逦而行。转眼,汤山上那座高大的九重阁就在眼前。一阵蕴含氤氲水汽的清风吹来,白花花的阳光仿佛柔情了许多。登阁远望,只见一江碧波,烟水潋滟,在屏立环峙的群峰间荡漾。渠首大闸,细浪轻吻,在阳光下闪着碎银般的辉光。俯瞰调水长渠,恰似长龙摆尾,向北,向远方,淌淌流去…… 作为南水北调中线渠首的一处文化和山水胜景,脚下的汤山,与东来的禹山
清晨,一向以阳光明媚著称的渝东天空,是一片暗淡的青灰色,云层压得很低,似乎伸手可触。空气中弥漫着湿重的雾气,远方飘来青草的味道。独自坐在二楼书房的一张竹椅上,随手翻阅一本书。阴霾的日子里,读雨天的书,情景交融。 竹椅旁边有一扇窗户,一起床就打开了。湿润的风,大张旗鼓地吹进来,把手里捧着的书,吹得哗啦作响。风真大,是大雨来临之前的热身。清明,终究是要下雨的。今晨,未曾读过一个字,却也没有合上书,一
城市的黄昏,糅杂了许许多多的色调,温煦的、空明的、绚丽的、饱满的。它是包容的集合,谱写着城市喧嚣与沉寂的合奏曲。在一座城市生活得日久,街道上的一景一物日渐熟稔,如同一位相识相知的故人,每一次回眸相见都能升腾起丝丝暖流。 我喜欢观察城市的黄昏,在工作日下班后抑或是周末的落日时分,与西边的太阳一同走走停停,看着远方的天色最终归于暗淡,那样的时刻是深情而动人的。就这样追着一轮红日,看着它低低悬挂在居民
仲秋的田野 大地终于有了静下来的日子。它这会儿在沉睡,请不要轻易吵醒它。让它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好喂壮下一茬的麦子。 树林在微风里沙沙轻唱。这是唱给大地的摇篮曲。蚂蚁在田间小径上悠闲地来回走着,请不要替它担心,玉米收完了,田里没有一个人,不会有人踩到它。 一只鸟儿站在遗落田野的矮矮秸秆上,久久地沉思,像一位先哲。那长久不变的姿势,又像是河边耐心等待鱼儿的钓者。它不是等待食物,田野上到处是遗
佑华山下的水塘一隅,簇拥着秀美的常青竹。竹林间,鸡鸭遍野,栅栏里的猪黑白两色。在风的气息里,竹叶沙沙,如风铃般交响出南方的清脆。隔一条水泥道,一片红瓦平房群静默守望在农人的眼底,屋前几亩菜地,是她闲暇的杰作,年年复年年,菜园的四季开着不一样的花。矩形的房体内部,一个个南北走向的小隔间紧紧相挨。截取矩形房体北端的十分之一,弥漫着柴火气息的厨房横卧于此。各式灶台中央砌着一大块光滑瓷砖隔板,仅一墙之隔,
庄稼地里 在城市里,时常涌动莫名的焦虑。 风踮起脚尖儿,我想起了故乡的庄稼地。那年,爷爷拖家带口来到大山皱褶处,用泥土和石头垒砌了房屋,用茅草给屋顶戴上一顶大帽子,一个遮风挡雨的简易土房,宛如山里打下的一个陈旧补丁。房子建好后,爷爷开始打理一片荆棘丛生的地,从阳光炽裂干到月光满天,锄草、刨石、掏沟、垄地……从此,爷爷有了自己的庄稼地,站在山梁上的腰杆格外挺直。 风,掀动着密密匝匝的玉米林,有
祖母该是我这个亲情淡漠的人心中最挂念的人了。我想我是最适合背井离乡的,离开家乡这几十年来,家已是又远又很少想念的一个陌生的地方。偶尔受了委屈,清浅的思乡之情便怯怯浮现,祖母那张慈祥的脸就像艺术片的镜头一样近了,再近了,可倏忽间又突然飞远了。 一 一直想写她的故事,三十年前,我就开始构思长篇小说《祖魂》,却无数次发现那只是一个没有情节的平淡故事:一个老式家庭妇女辛劳的一生,守寡将独子养大,这个独
水在陆地上行走 每一滴,都选择最短的路途 载舟、覆舟、决堤,非其本意 鲧因封堵被杀 禹决九川,浚细流 水归入江河,大地展露 极限之上,一些水练习飞翔 落差使它们跌宕,一路高声欢歌 敞开怀抱, 滋养并孕育万物 拥吻汇入的一切 每一粒种子,不忍落下 江河不隐藏枯木与骨质 僵死的事物 被一波波细浪,逐一吐出 哑钟 一件铜器,被反复延展 锻造,死命打制 空了心,铜击打铜
一树便能盛满秋色,落晖使人 想往更高处揽尽壮美 从群山起伏的曲线中 拿出八百里的磅礴 层峦交出叠嶂 仿佛支脉的身躯 绵延成了无尽的飘蓬 藏身于云深处的小镇 灯火如昼,白日的放歌 ——最为动人 一听心跳加速 再以金黄的落叶抚慰 那大地上的地毯 也有枫叶之红 使人想起火来,却已是 三秋之后 漫步伏牛山,最好是秋色为伴 蝴蝶翻飞过的整个夏季 遗失的光阴俯首可得 我们
清晨,一只鸟落在窗台 在一叠诗稿上雀跃着 或静或动,忽然放飞一纸歌谣 像一个激情的演唱家 鸟儿或歌或舞,接近于一场朗诵 似乎稿纸上的诗歌演奏为明亮的声音 一瞬间的意义,万物合掌 这些文字,或者语音 仿佛身体的河流,随之奔涌为大海 而我,借笔尖倾泻体内的雨水 人间明媚 河畔。一路花开 五月的鸟啼,在丝绸上奔跑 长了翅膀的声音,像河流尖叫在阳光下 万物熠熠生辉 不远处,田
那些健壮的向日葵,迎着风雨 站在田野里,村院旁 像乡村顽皮的少年 它们举着金色的托盘 追赶太阳 盘子干净,鲜亮 盛满月光、阳光和鸟鸣 还有蜜蜂的身影 那些瓜子布阵排列 就像一个个抽屉 打开来,盛着大地饱满的宝藏 秋凉如霜 这寒蝉凄切的夜晚 一枚月亮伴着我 蹲在遥远的烟囱上 眼巴巴望着落寞的田埂,草场 断了蛙声的河床,瘦骨嶙峋 我试图从风里挤出诗句,挤露滴 安慰一
板车 街角的板车 冷,原始,也陈旧,像雪中 等待活计的装卸工 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取暖 头顶的老槐树,掉光了叶子 遮盖不了多少风和雪花 一声吆喝,喊来零散的活儿 他们就一起拉着板车出工 没活的时候 就靠在树干上打盹 生活在变窄、变钝 像地上,几张皱巴巴的枯叶 小城能放置板车的地方也不多了 房子在建,路在扩宽 真担心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再没有了 容身之地 不知什么时候
那晚,大渡河 小金川像缠绵的情人 在枕边诉说整夜的情话 丹巴县城在黎明的云雾中醒来 它们满是睡意的门店 在慵懒中打开 而阳光已漫过最高的峰巅! 沿着大渡河的流向 在丹巴城雕塑的石墙前 我的目光陷入沉思—— 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正等待着我们 比如,丹巴的早餐 早餐后的行动路线 望着大渡河旋流的浪涛 面对围合的群山 是选择云朵还是花香? 正像,一路之上 大渡河的
沙漏 初月高悬,时间 落在一张旧报纸上 模糊的文字写满泛黄的青春 透过浅浅的月光 可以看到倒影和现实 我们结伴穿过一片芬芳的果园 头顶的星光开始漱漱落下 仿佛果园里断续的虫声 彻夜吟唱着诗文 陌生的往事和眼前的新绿一同 从季节的缝隙间长出来 当我们靠近它时,如同 靠近辽阔与黎明 误入黄昏 黄昏时的河面收起内心的波痕 静静地泊着几朵彤云 金色的光匍匐在枯黄的草茎上
有村庄必有树。树是村庄的一部分,是村庄的灵魂。树点缀了村庄的四时风景,增添了生活的韵味。 故乡位于伏牛山南麓南阳盆地西沿,是一个典型的丘陵村,土地瘠薄。儿时的家乡,村民贫穷,住土坯房,房屋也少。村里有大片大片的空地,村外也有荒坡。村民喜欢树,房前屋后、村里村外、沟渠路畔、田间地头、河滩荒坡,到处都种有树,有槐树、榆树、桐树、构树、楝树、椿树、楸树、杨树、梨树、苹果树等,有的高大挺拔,傲视群雄;有
一个下午,进入墨香的老宅 那些瓦片带着母亲的语感 每一行像母亲纳鞋底的针脚 端正平稳 它安静得像一只千年老龟 背上的硬骨,雨水经过时 溅出一幅水墨 似风掀动书页,哗啦的响声 击碎我成长中的小小历史 一场冷空气袭来 瓦片被厚厚的白雪覆盖 天晴了,树底下落了一地枯叶 落了一地年轻时妈妈的忧伤 雨中的事物 它们低着头,像认错的孩子 枝叶末梢欲滴未滴的水珠 坚持着什么 多
一条河刚刚哭过,扭过脸去藏起委屈 夕阳像红红的眼睛含住灯盏 在拥挤的雨后卵石上种植语言 也让自己深陷幽深的波澜 云雀在头顶旋转,又箭一样飞走 我知道它们有更远的路要走 和我一样要顺着河风的牵引 到达一场花开,或更远的使命 河水有许多话说,却欲言又止 与一场春潮后涌起的鱼群擦肩 云雀高唱,流水淙淙,油菜花涌来 一千种甜蜜的蔓延 从河岸走过时,涟漪仍一圈圈掀起幻象 与一条河流
最近回乡,所见所闻无不深感农村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撷取故乡现实生活中三朵小小的浪花,以期能折射出当今乡村建设成就之光辉。 回乡的路越变越美 回乡的路不知走过多少次,每走一次,它都那样熟悉,有时又那么陌生。因为这些年它都在不断变化,像山里的女子,“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记得我2003年调到毕节后,节假日抽空回老家看看父母,要先坐一个多小时的客车,沿贵毕公路到大方,再转乘车沿大纳路到
行色匆匆的人们 稀稀落落地候在站台上 等到站的行程把他们载走 去省城赶集再也不远山远水了 就一点多钟的距离 什么都办妥帖了 也不用颠颠簸簸,翻肠倒肚 一满杯水不滴不洒像放在自家窗台上 平稳地折射阳光……
电力风车 风吹着它在动,大地也在跟着旋转 我们爱上那些静美 远处的山水也是近处的水山 祖国大地在画卷之中。我们迷恋着祖国的山水 也迷离在风车的绕转中 我们懂得风能在转化为电能,力量之中的轻拿轻放 我们回到力量的中心 也回到了祖国荣光之中 祖国大地欣欣向荣,闪电和疾光也在催动着爱 我们爱上每一架风车,爱上祖国的突飞猛进 峥嵘岁月我们砥砺前行 大地丰厚在我们的福祉当中 风车在
1 祖国,我是一只北方的鸿雁 鲜红色的太阳使我的羽翼丰满 我喝着黄河水长大 我对你的爱正如那河水般清澈 今夜借着铁轨上流淌的月光 我在丘陵绵延之间,写下对你的深情 2 我是一个平凡的建设者 修桥、筑路,用无数条铁轨 铸成你坚硬的骨骼。我的一生 都将随平行的轨道延伸 穿越平原,穿越戈壁 挽起黄河长江奔腾的浪花 我在银白色的铁轨上 看到我的祖国,像成年后的我 有着年轻、
在文学天地里,每一部作品都是一位作家心灵的映射,是他或她对世界独特感知的艺术表达。女作家贾志红的散文集《人在非洲》便是这样一部作品。其以细腻的笔触和深情的叙述,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关于非洲异域风情的绮丽画卷。 风土人情的生动再现 提及非洲,大多数人脑海中或许会浮现出广袤无垠的草原、成群结队的野生动物、色彩斑斓的服饰以及独特的文化传统。然而这只是非洲丰富多彩风土人情的冰山一角。而这部作品的作者以细腻
胡炎在小小说创作方面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他的小小说往往在构思上能够给人以新鲜的感受。《庖丁解牛》发表在《莽原》2023年第六期,后来被多家选刊杂志选载。这篇小小说对寓言故事《庖丁解牛》进行了再创作和重新解读,对庖丁这个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了深度的剖析和批判,可谓是另辟蹊径,构思巧妙,令人拍案叫绝。 小说开头部分似乎并不见奇,描写了庖丁解牛技艺的高超,有细节描写、动作描写等。解牛之后,笔锋一转,情节发